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当然，在高强看来，他“积德行善”可不少。

把卖家不想要的孩子，给无法生育的买家抚养，对双方大人以及孩子不都是好事？

那搭建桥梁的自己从中抽一笔辛苦费，不应该吗？

哪怕那些买家……

有的是要给儿子找童养媳。

有的是心理变态似有恋童倾向。

曹雪薇还说，高强那本笔记就在自己家里，等她这身子快撑不住了，会提前寄往派出所。

高强过世的前两年，曹雪薇还有些积蓄，吃喝玩乐一样没落下。但后来由于常年没工作靠高强养着，终究是坐吃山空了。她靠变卖家具又撑了一段时间，日子便开始艰难起来。

沈庭在钱明杰的带领下找到曹雪薇的时候，她几乎是被垃圾、蟑螂和不知名的虫蚁掩埋，整个人散发着难言的恶臭。

许是多年无人交流，曹雪薇讲起话来磕磕绊绊不太利索。

原本她没打算跟沈庭说那么多的。

可能是太久没见过人，也可能是这份秘密压在心头叫她喘不上气。

她吃了高强做“生意”的红利。

所以高强发病走了，她也得不了好。

早年喝酒抽烟昼夜颠倒，肠胃、肝脏、双肺攒下很多毛病，临到岁数渐长，更是越发严重。

再加上讳疾忌医，曹雪薇拖着拖着，就知道自己时日无多了。

因此这些话再不说，就真的要下到阴曹地府说给阎王爷听了。

曹雪薇心里憋得慌，瞧着沈庭不免开始恍惚。

如果当年自己那一胎没有因为酗酒而流掉，孩子怕也有这少年这般大了吧？

她指了指角落一个五斗柜，说笔记就在抽屉里，沈庭要是高兴，可以自己找找。

至于是直接报警还是怎么处理，随他高兴。

说完后曹雪薇就把夹在指缝间的烟又给重新叼上了嘴，然后缓缓闭上眼。

沈庭瞧着她与岁数十分不符的满头白发，再瞧着那黑里泛黄衬衣下瘦骨嶙峋的手腕，抿抿唇没再多言。

笔记最终沈庭还是带走了。

封皮被老鼠啃掉了大半，纸张也是碎的碎烂的烂，甚至部分字迹都已经模糊了。

他翻了三遍，没在上头找到冯金凤的名字。

想来可能遗失在那些破损的页面里了。

这也是为什么，沈庭没法直接将笔记交给警察，让法律去审判冯金凤的原因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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