电话那头还在解释的秦良,被沈岚风这给突然打断了,握着手机一时间思维卡顿住无法回答。他无法理解,怎么沈岚风还要飞过来找他?他们不是已经……
“…岚,你没必要再来一趟……”
“机票买好了,大概五小时后到你那里,等下见。”自顾自地说这话,沈岚风不再听秦良回复,切断了电话。他必须要去找秦良,他不能失去这个人。
蹙着眉头,秦良弯着腰坐在医院走廊的座椅上,有些茫然地盯着被挂断的沈岚风的电话。
有人说咳嗽、贫穷和爱无法隐藏,所以一直以来他都是非常克制地去关注沈岚风,不敢看太多,不敢靠太近,说话的时候不敢在上面加注太多感情,水满则溢,在言语上也是一样。
但自从上次他把自己一切都摊开后,他发现原来他所之前所做的一切都小心翼翼得显得过于可笑。
爱很简单,却被他藏得那么复杂。一句喜欢你而已,秦良却像历经了万千劫难,渡过百般艰辛才将它送呈送到沈岚风面前,这句话上面全是他血淋淋的伤痕。
他对爱过于敬畏,就像一个虔诚信徒,在见到主的时候只会跪下双膝低垂头颅,不敢直视。
大概没有人像他搞得这么惨烈吧。
秦良想到了在镜头面前坦坦荡荡承认自己失去恋人的方泽林,实在是太过耀眼了。爱与被爱,爱与不爱,方泽林都拿到了高分。
而他自己呢?只是个顾影自怜的可怜虫,拿着一张不及格的试卷。
摘下眼镜,秦良揉了揉自己疲惫的眼,不管等下沈岚风再来和他说什么,秦良不想再去臆测了。他是真的累了。
不远处护士来寻他,说是医生来找他商量明天手术的事宜。秦良这才起身,缓步向那边走去。
傍晚,西边天空有大片鳞状的火烧云,像是宇宙那头也刮起了龙卷风,将所有的火橙的云朵都按照风的形容卷向中心,整个城市都笼罩在朦胧的暮色中。
街道上的车水马龙都被虚化了,外界的声响也不似白天尖锐。忙碌一天之后,这个城市也带上了疲惫宁静的情绪,像一名暮年老者。
为了方便轮流照顾秦军,秦良在医院附近小区里短租了一间房子。从回来到现在,他都没能在家住上一晚,要么是在医院,要么是在出租屋里。
中午和沈岚风通完电话后,秦良在平静的日常中等待沈岚风的到来。夜幕降临之时,他终于接到了等待五个多小时的电话。该来的总是会来的。
秦良对梁敏之简单交代了一下,便出了病房。
然后他穿着满是褶皱的衣服,满融倦怠地在医院门口见到了风尘仆仆的沈岚风。那个人在人群之中是如此出挑,远远看到他,秦良的脚步不自觉放缓了下来,视线也越过来往的人群追寻着他的身影。
沈岚风对拿着手机向秦良询问方位,秦良却挂断了电话。沈岚风在不远处不解地皱眉,等他转身的那瞬间他立刻看到了秦良。
他们的视线越过重重人群在半空交汇,不知怎么竟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。
秦良的脚步稍微顿了一下,而后继续朝沈岚风走过去。
沈岚风显然比他更果决,他迈开步子,大步流星朝秦良走过来。在够到秦良那刻,沈岚风什么都没说,拽着他的手腕便往医院外面走。
人来人往中,有人注意到了他们两人,向他们投以异样的眼光,但碍于两人的脸色到也猜想不出一个所以然来。
秦良眼眸低垂跟着沈岚风走,像个提线木偶,无论沈岚风现在要带他去哪儿,他都没任何异议。
沈岚风带着秦良一直走出医院,走到一个人少的拐角才停。转过身,他依旧没说什么话,只是专注地看着秦良。用视线去描绘他想了好几个小时的人。如今,这个人终于就在他的跟前。
沈岚风不舍得去打破这刻相逢,他还想再多看一会儿。
但是被长久注视的人先败下阵来,秦良抬头,静静回望沈岚风,将对方如炬的目光全数接收。
“…岚,对不起,。”秦良说着抱歉,却不知道为哪般。可出了抱歉,他现在也好像不知道要说些什么。
沈岚风眉头轻皱,他细细地看着秦良的脸。暖橙的夕阳下,这张脸悄无声息地陪伴了他十年之久。他自然是记得秦良20多岁的模样,此时与眼前的这张面容重叠,沈岚风有一瞬的恍惚。时间竟然过去了这么久,这张脸他自然是熟悉不过,可现在秦良脸上的每一个线条都一个弧度都让他为之动容。
轻叹一声,沈岚风敞开怀抱,随时等待秦良坠落:“阿良,我不是来听道歉的,只是突然很想你。如果你硬要道歉的话,那么你过来,我就原谅你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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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直在修改
我还可以改第三版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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