西口市,凶巷。
来到最里面的院子前,檀烟拿起门环快敲三下,又慢敲三下。
接着,门内传来赤瞳的声音:“采菊东篱下。”
檀烟回答:“月黑好杀人。”
萧鸣有些摸不清头脑,暗语太抽象了。
而且也不换!
门打开了,赤瞳一眼就看到了萧鸣,愣了愣神。
“进去再说。”檀烟拉着萧鸣进屋。
赤瞳朝门外看一眼,才把门关起来,问道:“怎么回事?你在哪儿找到她的?”
“南坊曲。”
“不对,”赤瞳盯着萧鸣,围着他转了小半圈,“我见过她!”
檀烟奇怪地道:“上次他就来过,你见过不是很正常吗?”
赤瞳揉了揉额头,脑子有点乱了。
再见萧鸣,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。
那是因为他在街头,见过男装的萧鸣。
给了他一种熟悉感。
但萧鸣之前在棺材铺住过好几天,这种熟悉感也就被混合了,让他一时半会儿理不清。
南朝男女易服,也是颇为流行的,但别的男人扮女人,只是改变一下妆容和服装,一眼还能感觉出来,他是男的。
萧鸣则不同,他的声音、神态、举止都发生了改变,完全是沉浸式表演。
所以赤瞳思维固化,很难将她跟一个男人联系起来。
但此刻赤瞳懒得纠结,找了一根麻绳过来,说道:“用勒的吧,如此天姿国色,斧刃加身未免太可惜了,给她留个全尸吧。”
不是,几个意思?
萧鸣赶忙退到檀烟身后。
檀烟抬手拿着长剑挡住赤瞳:“你欲何为?”
“你找她回来,不就是为了处决她的吗?”赤瞳瞪着一双赤红的双目。
“谁说的?”
“上元夜趁乱潜逃,上次你在盐市找到她,她又潜逃,如此背信弃义,按会规,她必须死!”
“他又不是会中人!”檀烟维护萧鸣,“你凭什么按会规处置他?”
赤瞳正色道:“她知道我们所谋之事,留她恐成祸患。阿檀,你别妇人之仁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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