何进冷哼一声。
“还要什么证据?王匡的脑子还没那么聪明,能计划得这么周密,可王匡府里搜出的那些财宝,分明和他在陵墓里的所获大相径庭。这些财物,想来已经被转手运走。”
“既然如此。”
王允用手指轻轻敲击桌面,语气谨慎。
“大人以为,那批未现的钱财现在……”
何进咬牙切齿道:“在董卓手中!那些东西,十有八九已经被他运回西凉。这董卓,当真是胆大包天,以为京城就是他的后花园!”
“将军的判断,高瞻远瞩。”
王允一边顺着何进的话意,一边试探道:“既然如此,我们是否需要进一步追查董卓的意图?”
何进抬眼瞥了他一眼,冷笑道:“明日好好审王匡,让他把知道的细节一五一十交出来。董卓的事,还需要从长计议。这事儿不能让那厮察觉,否则,麻烦只会更大!”
王允点了点头,面色端肃,思索了片刻后答道:“大人放心,明日我定会暗中发问,抽丝剥茧,不放过任何藏匿的线索。”
何进捏紧了拳头,用力砸了一下椅子的扶手:“此事,只许成功,不许失败!朝堂中,这些狼心狗肺的人,有的忍不住要跳出来了。”
王允心里微微发笑,却装作一本正经,施了一礼:“卑职明白,只是眼下此案复杂,还请大人给予些助力。”
何进挥了挥手,一脸烦躁。
“这些都是小事,你只管去办。王匡的性命已经在我们手里,要从他口中撬出话来,不难。”
王允低首告退。
翌日清晨,天牢里。
王允身着整齐绣袍,悠然步入。
“来人,把王匡给我带上来。”
王允不紧不慢地吩咐道,轻摆衣袖,随手拿起一块干净的帕子掩住鼻口。
狱卒躬身领命,匆匆进了深处。
一阵钥匙互撞的声音后,一个满身污秽的男人被拉了出来。
他蓬头垢面,双腿发软,像被拖出来的破麻袋,几乎是靠着狱卒的搀扶才能站稳。
他的面色惨白,嘴唇干裂,明明是个五尺男儿,此刻却毫无一丝半点的锋芒。
王允微微眯起眼睛,打量了一下眼前蓬头垢面的景象,冷冷一笑。
“王匡,你还看得出是谁在与你说话吗?”
王匡却闭上了眼睛,艰难地朝地上啐了一口。
“自然认得。王大人如此风采,一身紫袍,站在这腌臜之地,倒衬得你高贵得很。”
狱卒听得这话,连忙抬起手掌就要抽下去,却被王允抬手制止了。
他嘴角挂着一丝戏谑的笑意,幽幽说道:“王匡啊,看来你嘴上还有骨气,可惜,你的大难才刚刚开始。”
王匡倔强地抬起头。
“呵呵,王允,你要审便审,要杀便杀。我都落到这个地步了,你还能如何?横竖一条命,怎值当让你费这唇舌!”
王允缓缓踱步,姿态沉稳。
“盗掘天家陵寝,王匡,你该知道这是何罪吧?”
王匡冷笑了一声。
“牵连九族,我自然知道。”
“既然知道,那又为何敢做?”
王允猛地提高了声调,双手撑在案几上,俯身逼向王匡。
“是谁?谁在背后指使你这么做?”
“大人何必费心揣测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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