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会在下界逗留一些时日,兴许能碰见季疆。”祝玄的语气里有一种前所未有的轻松,“刑狱司暂代少司寇甚好,我看他正经的少司寇也做得。”
水德玄帝目中有了笑意:“刑狱司该有大司寇了。”
这大司寇,舍他其谁?
祝玄的眉眼瞬间温软下去,连声音都轻了:“那要看吉光帝君有没有兴趣。”
他喜欢肃霜这个新称呼,最近提到她总这么叫。
从茧里醒来没几天,肃霜就被封了吉光帝君,又因大劫彻底结束,天界曾经的大劫遗迹都已冰消雪融,駺山又一次被划给吉光帝君,虽然万年樱已败,金顶宫也化为尘土,但只要新帝君愿意,重建紫府,旧日美景并非不可再现。
问题正在于,新帝君似乎暂时没什么留在天界的兴趣。
“父亲,我走了。”
祝玄躬身行礼,抬头时,夕阳余晖落在他左边眼角,那里曾有一点泪痕如血,是为情拉扯煎熬的伤痕。此时泪痕仍在,猩红的颜色却早已消失殆尽,边缘被不知哪个调皮鬼用最细的毛笔勾勒,仔细端详,像一只犬耳。
不用说,调皮鬼必是那新任的吉光帝君。
此时的吉光帝君却有些调皮不起来,她正被许多白兔围着,为它们罕见的热情扑腾挤到了角落。
她头上爬了一只白兔,肩上蹲着两只,手里还扶着两只使劲往怀里蹦的,连声道:“怎么了?怎么突然这么热情?”
一旁的亭亭也粘着她不放:“神女,你当时说是去去就来,这一去就三百年!你说盒盖们能不想你吗?我也很想你!”
确实,听说已过了三百年,肃霜整个儿都是懵的,到现在还没习惯。
她拎起蹦跶最欢快的白兔,左看右看:“三百年了,天天吃仙草仙果,怎么还没修出人身?连话都不会说?我的盒盖们不会这么笨吧?”
说它们笨!手里的白兔“啊呜”一口咬住她手指。
“神女你不懂。”亭亭现在可是博学的亭亭,“盒盖们本来是最普通的凡兔,既没有灵智也没有灵根,这几百年最多生出一点点灵智来,到了有人身开口说话,脑子又够用的地步,起码上千年,急不来。”
一旁的长风山神悄悄扯了扯她的袖子,细声提醒:“该叫帝君啦,什么神女。”
眼前这位可是新任的吉光帝君!三百年前终止天界大劫的大功臣之一!他们也是与有荣焉!想到最开始在长风山见到肃霜,她淡漠孤绝的姿态,无悲无喜的神色,再到如今她咧嘴笑得牙都露出来,长风山神心头莫名泛起一片暖意。
“我就爱叫神女。”亭亭两眼冒光,“神女也喜欢我们这么叫,对不对?”
这老山神一点儿都不懂她们年轻神女的心思。
亭亭拽着肃霜的胳膊往外走,一面道:“神女,我这些年对你的院落又做了许多新规划,跟我来,我一一讲给你听。”
河神戳了戳道旁崭新的水晶灯笼,轻声道:“亭亭的手真是越来越巧了,她以前是不是想进神工司来着?”
长风山神摇头:“她哪是想进神工司!她是想去上界挨着季疆神君近……”
“我早就不喜欢季疆神君啦!”前面的亭亭耳聪目明,大声为自己辩解,“我只喜欢素竹神君!”
原本一直背着手含笑站在旁边看的素竹一下红了脸,没一会儿连脖子都红透了,半天说不出话。
四周的山水之神们纷纷大笑起来,肃霜也不禁笑了。
暮色四合,欢快的茶酒宴会久违地开启了,因着大劫彻底消失,四方大帝归位,三百年来上下两界甚是平和,以前被源明帝君招上界的一大波神族又重新回了下界,长风山多了好些生面孔。
虽说长风山神他们提过许多次“吉光帝君”,可见到本人还是不同,这位新帝君出乎意料地年轻美貌,既没戴冠冕,也没穿帝君华服,轻云般的鲛纱裙衬得她如被云雾包裹,绚烂的霞光好像都在绕着她转,实实笔墨难描。
她两指捏着青瓷杯,仪态优雅地饮酒,偶尔转头谈笑,诸神才发现她耳上的辛夷花坠只有一个,左耳空荡荡的。
亭亭奇道:“神女的耳坠好漂亮,以前怎么没见你戴过?可怎么就一……”
话未说完,却见一道高挑身影无声无息走了进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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